Balancer V2攻擊事件初步分析

2025-11-03 13:42:29

11月3號，Balancer V2協議及其fork項目在多條鏈上遭受攻擊，導致超過$120M的嚴重損失。BlockSec在第一時間預警[1]，並給出初步分析結論[2]。這是一起高度復雜的攻擊事件。我們的初步分析表明，根本原因在於攻擊者操縱了不變量（invariant），從而扭曲了 BPT（Balancer Pool Token ) – 也就是ool的LP token – 價格的計算，使其能夠通過一次 batchSwap 操作在某個穩定池（stable pool）中獲利。

背景知識

1. 縮放（scaling）與取整（rounding）

爲統一不同代幣的小數位，Balancer 合約會：

upscale：把餘額與數額放大到統一內部精度再做計算；
downscale：把結果縮回原生精度，並進行有方向的取整（例如輸入端通常向上取整，確保池子不少收；輸出路徑常有向下截斷）。

結論：同一筆交易內，不同環節採用的取整方向不對稱，在極小步反復執行時，會產生系統性微小偏差。

2. D 與 BPT 價格

遭受本次攻擊影響的是Balancer V2協議的 Composable Stable Pool [3]以及fork的協議。Stable Pool 用於那些預期可以保持接近 1:1 兌換比例（或在已知匯率下進行兌換的資產），允許在不產生顯著價格衝擊的情況下進行大額兌換，從而大幅提升相似資產或相關資產之間的資金利用效率。

該pool採用 Stable Math（基於 Curve 的 StableSwap 模型），不變式 D 代表池子的“虛擬總價值”。
BPT (Pool的LP Token) 價格近似爲:

從上述公式可以看出若能讓D 在帳面上變小（哪怕資金實際未流失），就能讓BPT 價格更便宜。BTP 代表的是Pool的份額，用於計算撤出流動性的時候能獲得多少Pool中Reserve，因此如果攻擊者能獲得更多的BPT，最後在撤出流動性的時候就能獲利。

攻擊分析

以 Arbitrum 上的一筆攻擊交易爲例，batchSwap 操作可分爲三個階段：

第一階段：攻擊者將 BPT 兌換爲底層資產，以精確地調整其中一種代幣（cbETH）的餘額至四舍五入邊界的臨界點（數量 = 9）。這一步爲下一階段的精度損失（precision loss）創造了條件。

第二階段：攻擊者使用精心構造的數量（= 8），在另一種底層資產（wstETH）與 cbETH 之間進行交換。由於在縮放代幣數量時進行了向下取整（rounding down），計算得到的 Δx 略小（從 8.918 變爲 8），從而導致 Δy 被低估，並使不變量 D（來源於 Curve 的 StableSwap 模型）變小。由於 BPT 價格 = D / totalSupply，BPT 價格被人爲壓低。